【校史专题】人才之盛衰其里在学——张之洞创办湖北商业中学堂记

来源:党委宣传部发布者:宣传部发布时间:2016-12-21

撰稿:新闻与传播学院  易法万

 

  1889年12月17日,武昌汉阳门码头。


  湖北巡抚奎斌率领各大衙门官员在码头恭候着一位重要人物。


  江风拂面,带着丝丝寒意。


  从广州驶来的粤秀轮抵达时,船舱里走出一个身材矮小、长须飘然的老人,神情中透出卓越而庄严的气度。奎斌等一众官员迅疾向前,向这位新任湖广总督迎了上去。、


  时年52岁的张之洞,就此踏上了武昌的土地。


  他所乘坐的粤秀轮走海路,转长江,一路行来已近两月。


  时间回溯到1889年10月12日,两广总督张之洞在广州交卸了总督篆。一番简单的打理后,于27日登上了一艘名叫“粤秀”的轮船,离开了广州。


  轮船驶出珠江,进入大海,张之洞或信步甲板闲看海上景色,或独守舱中阅读荆楚书籍,或是找几个幕僚畅谈如何在即将赴任的湖广总督位置上施展抱负。轮船经香港,停靠上海,再拐入长江溯水而上。晚清名臣张之洞历经了清流党的高谈阔论,历经了山西巡抚的兴革岁月,历经了两广总督的对法作战,早已促使张之洞由一个清谈者成为一个实干家。


  迎接张之洞的湖北巡抚奎斌和各衙门官员,恐怕也难料到此后自己的官宦生涯会进入一个怎样的时代。此时的“湖北佬”、武汉人,恐怕也难意识到这个新总督的到来会有着怎样的意义。


  但历史却向人们展示了其真实的情景:当踌躇满志的张之洞抬腿由汉阳门踏上岸时,很多人的命运便注定被改变了。


  张之洞再次来鄂赴任,一待就是19年,离开时已是垂暮之年。在人生的黄金岁月里,他制造了一个近代中国 “中部崛起”的神话,把武汉打造成为被世人称为“东方芝加哥”,可以“驾乎津门,直逼沪上”,中国内地首要的经济中心、最重要的工业基地、突出的人才科教大市。


  督鄂期间,张之洞精心部署湖北实业教育,在他描绘的精妙图画中有一道景色——湖北商业中学堂,标志着近代商科教育在荆楚大地、在中国内陆起步。


  1907年,由张之洞札设的湖北商业中学堂在武昌东厂口正式开始其办学历程,这也是湖北经济学院办商科教育的起点。


  栉风沐雨,筚路蓝缕,湖北商业中学堂一路走过将近两甲子的岁月,见证了华夏大地几经沉浮的沧桑历史。


  即将到来的2017年,是值得所有湖北经济学院人怀念和敬仰的年份,因为这一年适值一个叫张之洞的历史巨人诞辰180年。


  即将到来的2017年,是值得所有湖北经济学院人记忆和思考的年份,因为近代中国商科教育的薪火传递到我们这里,历史记录将写满110载。


  一、香帅为何再度赴鄂?


  张之洞为中国第一能办事之人——日本近代著名政治家、首任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


  “香帅”是时人对张之洞的一种称呼。


  张之洞(1837~1909),字孝达,号香涛、香岩,又号壹公、无竞居士,晚年自号抱冰,谥号文襄,生于贵州省贵筑县(今贵阳市),原籍清代直隶南皮(今河北省沧州市南皮县),故又称张南皮,晚清四大名臣之一(与曾国藩、李鸿章、左宗棠并称),清代洋务派代表人物之一。


  张之洞天资聪颖,才华横溢,13岁时回原籍应试就考取了秀才,15岁参加乡试又中举人,且是第一名“解元”,名噪一时。后来,太平天国起义时局混乱致其无法读书,不久其父病故守丧3年,之后又碰上其堂兄张之万2次被朝廷命为会试考官,张之洞循例回避不能参加会试,再参加会试时时间已是9年之后了。张之洞第一次参加会试时,其文虽得一考官欣赏、力荐,但不被主考官认可,不幸落第。第二年,张之洞再次参考会试,考取贡生,后来殿试又被慈禧亲提为一甲“探花”,从此步入仕途。


  1867年至1870年,张之洞任职湖北学政,期间清廉自律,严惩作弊,提拔奖励有真才实学的人,扭转了湖北学务的不正之风,还在武昌创建了经心书院,赢得时人赞誉。后历任内阁学士、山西巡抚、两广总督、湖广总督、两江总督(多次署理,从未实授)、军机大臣等职,官至体仁阁大学士。


  张之洞的一个称号令人记忆尤为深刻,那就是“香帅”。张之洞号香涛,后任总督之职,总督又称作“帅”,所以有人把这二者结合起来,称其为“张香帅”。不论当时人们用什么字、号来称呼张之洞,“香帅”都可以说成是一个时代的标志。


  自1870年离开湖北之后19年,张之洞再次受清廷委派来到这片土地,最直接的原因是一条路——芦汉铁路。


  这是一条在今天看来很普通的路,但在当时,不仅是一条抽象的仅停留于构想之中的路,而且也是一条阻力巨大、困难重重的路。


  关于铁路,清廷官员激烈争论了十年。


  1880年,直隶提督刘铭传奏请以北京为中心修建四条铁路,尽管得到李鸿章支持,却遭到反对者的痛击。 


  迟至1887年,醇亲王奕譞奏请成立了中国铁路公司。不久,李鸿章提出修筑津通铁路,又引起守旧官员的抵制。面对争论,清廷于1889年2月下令沿海、沿江各省督抚发表意见,结果多数督抚反对,少数态度不明。


  时任两广总督的张之洞一奏而使争论尘埃落定。


  张之洞认为,铁路是西方近百年来“驯至富强之一大端”,中国“自不得不采彼长技以为自强之助”。


  他提出,修筑铁路必须有“经营全局”的视野,认为与其修津通铁路,不如修芦汉铁路,从芦沟桥起,经河南达于湖北汉口,穿中国腹地而过,不近海口,无“资敌”之患;修铁路“以开通土货为急务”、“首在利民”,无“夺民生计”之忧,实为“中国大利之所萃”。


  1889年8月8日,清廷令两广总督张之洞改任湖广总督,督办芦汉铁路。


  正当张之洞紧锣密鼓筹备路工之时,沙俄加紧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,对我东北地区虎视眈眈。清廷迫于形势,改变计划,“命移芦汉路款先办关东铁路”。芦汉铁路的修筑便被搁置下来。


  1895年,张之洞再次吁请修筑芦汉铁路。关于经费,他提出成立铁路总公司,“萃四方之商力,注芦汉一路”,并向南洋华侨招股。为补不足,可息借洋款,但不许外人入股,以保铁路主权。又推荐盛宣怀为铁路督办大臣人选。当年12月,总公司成立,计划招股七百万两,借洋款二千万两,官库提款一千万两,南北洋提款三百万两。但实际上,官款无着。


  1896年6月,清政府以牺牲铁路主权为代价,与比利时签订《芦汉铁路比国借款续订详细合同》和《芦汉铁路行车合同》,借款450万英镑。两年之后,清政府又以类似方式,向比利时借款1250万法郎。


  1898—1902年,芦沟桥至保定、汉口至信阳段先后通车。


  1906年4月1日,连接北京与汉口的全长1214.49公里的芦汉铁路全线贯通。清廷派张之洞与直隶总督袁世凯共同验收后,改芦汉铁路为“京汉铁路”。


  京汉铁路是我国腹地最重要的南北交通干道,直到今天仍然是全国铁路网的主干。张之洞多方谋划,终于完成此“他人不愿为,且不能为”之大业。


  二、治鄂力施新政


  不言革命之大革命家——孙中山评价张之洞  


  作为晚清政治界、思想界、经济界和文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,加上性情清高,傲慢乖僻,张之洞树敌颇多,死后毁誉不一,甚至毁多誉少。


  张之洞去世之际,《天津大公报》评论说:观其一生,“张相国毫无宗旨,毫无政见,随波逐流,媚主以求荣之人也。”梁启超则称“张之洞,浮华之人也”。


  作为晚清的中兴之臣,有一点是张之洞本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:他当年任职过的地方,广州、武昌、南京,后来几乎都成了革命的发源地,武昌更是打响了倒清的辛亥革命“第一枪”。


  甚至有观点认为,没有张之洞,就没有现代革命的基础,因此,孙中山曾经评价张之洞:“不言革命的大革命者”。


  张之洞任湖广总督长达近20年,这种让封疆大吏长期坐镇一方的例子,在皇权体系之下是极为少见的。历史给了张之洞在湖北大展宏图的机遇。


  自命楚人的张之洞,1867年至1870年间做湖北学政时,恰值胡林翼主政湖北。张之洞11岁时问业于胡,是胡的学生。胡林翼一代名臣,成功在湖北,政声颇佳。而历来以儒臣自命的张之洞,再度来鄂时想来有“薪尽火传”的使命感,因而决心“排除万难,为鄂兴百世之利”,目标就是“崭新湖北”,“理财练兵,使湖北一变而为富强。”


  以芦汉铁路的修筑为契机,图自强、御外侮、挽利权、存中学,张之洞大力推行“湖北新政”,兴实业、办教育、练新军、应商战、劝农桑,建设新型城市,踏上了治鄂兴汉之旅,迈向其一生事业的巅峰。


  制度创新管理创新


  新的事业或社会经济的新发展,必须要有新的政治机制予以保证。


  张之洞任职两广时,即已筹谋“效西法、图富强”的新政,只是没有督鄂时的力度大。


  据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《湖北通史·民国卷》中所载,张之洞督鄂期间,设置各类新机构36个,其中25%是按清廷的指示而设,75%是出于工作需要而设。从新设机构的性质来说,属于教育、文化的机构3个,属于财政金融的机构5个,属于军警司法的机构6个,属于农工商及交通管理一类的机构多达23个。有些机构的设置,在全国具有示范性,如1902年为推广新学制而设立的“学务处”,比清廷的有关规定早了一年多。


  汉口原本是汉阳辖下的商镇,张之洞主持修建后湖长堤,既排除了长期为祸百姓的水患,又大大扩展了汉口城区范围(汉口面积一下子扩大了二十倍),为一个近现代商业城区绘出了蓝图。1898 年,张之洞在汉水以北置夏口厅,专门处置汉口各项事务,使汉口成为一个与武昌、汉阳并列的行政区域,划定了20世纪初武汉三镇的城市格局。


  张之洞还采取若干措施,吸引并支持民族企业家操办水电等现代化市政建设,为武汉近代的繁荣奠定了基础。


  1902年,在兰陵街创办“两湖劝业场”,内分三所,内品劝业场,陈列本省商品;外品商业场,陈列外省、外国各种货物、机器;天产内品场,陈列两湖各种天然矿产、建筑材料,以及各种谷果麻茶竹木药材皮革等物。劝业场前后摆摊四十二处,凡入场营业者,按等完纳租金,并按定则,专售国货,标明定价。


  大力兴办实业


  以武汉为中心,他先后创办了汉阳铁厂、湖北枪炮厂、大冶铁矿、汉阳铁厂机器厂、钢轨厂、湖北织布局、缫丝局、纺纱局、制麻局、制革厂等一批近代工业化企业,居全国之冠,资本总额约1130万两白银。汉阳钢铁厂是当时亚洲第一家、也是最大的现代化的钢铁联合企业。湖北枪炮厂,后来叫汉阳兵工厂,不仅仅是晚清,直到民国年间,一直都是中国最大规模的陆军兵器的制造中心。“汉阳造”从清末一直到朝鲜战场,成为中国军人手中主要武器。第三个大企业是布纱丝麻四局,是中国仅次于上海的第二个纺织工业中心。到19世纪末期20世纪初期,武汉成为仅次于上海的第二个近代工商业中心,全国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。


  训练新式军队


  在两广总督任上,经中法战争,张之洞更是一意图强,着手建铁厂、枪炮厂、组建广东海军、创办水陆师学堂。


  1896年,张之洞以从两江调鄂的护军营为基础,又选募新兵,开始湖北新军的编练。新军由德国军事将领任总教习,参用德国军制注重士兵的文化素质,一律习练新式枪炮。


  从1895年到1906年,湖北先后开办了武备学堂、武高等学堂、陆军测绘学堂等军事学堂和许多训练班,培养了近5000名军事人才。到1907,湖北新军第8镇有士兵10502人,军官702人;第21混成协有士兵4612人,军官288人,全军官兵合计16104人。


  创办新式学堂


  修铁路,办工厂,练新军,张之洞都遇到了严重的人才困境。


  在张之洞心中,洋务的重心应该是教育。他指出:“中国不贫于财而贫于人才,不弱于兵而弱于志气”,“人才之贫由于见闻不广,学业不实”。有鉴于此,他向清廷提出“设文武学堂”、“酌改科举”、“停罢武科”、“奖励游学”等四项建议,大力推动了晚清废除科举、兴办新式教育的改革之举。


  督鄂期间,张之洞致力于改造旧式书院,创办新式学堂,湖北教育通过由低等向高等、由普通向专业、由省城向州县发展,涵括了普通教育、军事教育、师范教育、实业教育等,逐步形成了一个地区性的现代教育体系,其教育规模和质量在当时全国处于领先地位。清末兴办新式学堂200多所,其中湖北即有60多所。


  美国学者威廉·艾尔斯在其《张之洞与中国教育改革》一书中,这样评价张之洞:“在张之洞的一生中,中国教育的形态发生了根本性变化,对此,他的努力具有决定性意义”。


  三、创设商业中学堂


  穷维古来世运之明晦,人才之盛衰,其表在政,其里在学。——张之洞


  湖北商业中学堂,是张之洞实业教育思想的实践产物。


  张之洞在中法战争中,作为两广总督,第一次全面地大规模地直接接触外部世界,战争使他比较军事科技层面上中西文化优劣高下,进一步取得真切的认识。同时,因为清政府的怯弱和腐败,法国在战场失利的形势下,仍然不胜而胜,中国不败而败。战争的结局和战后形势使张之洞体验到朝政的腐败,促使他向洋务派转变。为了适应清末洋务活动的需要,调整了早期洋务派旧学与新学、中学与西学的关系,修正了他早期的办学宗旨,着重培养用传统纲常名教武装头脑而又能从事洋务的各种专门人才。


  张之洞在《重订学堂章程折》中认为:“国民生计,莫要于农工商实业;兴办实业学堂,有百益而无一弊,最宜注重。”


  在由他主持制定的《学务纲要》中,规定速设各项实业学堂“意在使全国人民具有各种谋生之才智技艺,以为富国强民之本”,“以学成后各得治生之计”为目标。


  在《奏定实业学堂通则》中规定:“振兴农工商多项实业,为富国裕民之本计。”“意在讲求国政民事各种专门之学,为国家储养任用之人才。”


  在这种“振兴实业、为国储才”思想驱动指导下,张之洞积极兴办各类实业教育机构,并借鉴国外经验设计了三等各类纵向衔接、横向联系的完备实业教育体系。


    湖北商业中学堂,是张之洞督鄂新政的必然产物。


  以武汉为中心,张之洞创办了一批近代工业化企业,形成了以重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为龙头的湖北工业内部结构,武汉一跃而成为全国的重工业基地。一些国内有影响的民营企业相继产生。湖北的近代工业体系已初步奠定。


  经济的快速发展,催生了武汉近代银行业。汉口是武汉金融业集中区,除了传统的英国银行外,德国的德华银行、法国的东方汇理银行、俄国的道胜银行、日本的正金银行等也纷纷来汉设立分行。国内银行开始出现,中国通商银行、中国银行、大清银行、浙江兴业银行等也在汉口开业。武汉成为内陆地区的金融中心。


  武汉成为全国水陆交通枢纽。京汉铁路的建成,使武汉在全国的地位更加凸显。铁路之外,武汉水路交通运输也进入新的发展阶段。美、英、法、德、日等国的轮船公司以汉口为中心,开辟长江航线,经营轮运。至清末,由汉口驶向国外的轮船,已可直达德国的汉堡和不来梅,荷兰的鹿特丹、埃及的塞得港、法国的马赛、比利时的安特卫普、意大利的热诺瓦以及日本神户、大阪等。汉口港成为国际港。


  武汉建立了一套较为完善的近代通讯体系。张之洞开通湖北境内有线电报,1900 年又在武昌、汉口开设电话。


  武汉的工业化,促进了市场化,市场化反过来进一步促进工业化。汉口是在19世纪末成为国内最大的米谷集散中心的,是一个内贸型的纯商业城市。在张之洞督鄂前,汉口的直接对外贸易虽在全国四大商埠(上海、武汉、广州、天津)中位列第三,但进出口额只有数十万至百万两不等,而到1903年已突破1200万两,1905年更突破3500万两;汉口的间接对外贸易亦然,张之洞督鄂前,间接贸易进出口最高数字是1880年的4200万余两,到1899年达到6700余万两,1904年突破1亿两大关。从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,武汉外贸连续42年全国第二。


  对内对外贸易迅速发展,致使新型商业人才匮乏的矛盾愈发彰显。张之洞谋划全省商科教育,在湖北创建了从省城到县城的商业学堂。据《湖北省志·教育》(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)记载,到清末民初,湖北有中等、初等商业学堂共16所。


  湖北商业中学堂,由张之洞札令设置。


  1902年(光绪二十八年),张之洞发布《札商务局劝集商款在汉口创办商业学堂、商会公所》,充分强调办商学的重要意义:“照得商务实富国之基,泰西以商立国,有商学以考各物制法、各货销路、各国嗜好、各业衰旺……现欲挽回利权,即应创设商学、商会,以资启发。” 


  他认为武汉商业发展迅速,应大力兴办商业教育,指示商务局在商界筹款建立商务学堂。


  尽管有张之洞的大力倡导和推动,但是,湖北、武汉的商业教育难以赶上工业教育、农业教育的步伐。从1907~1909年湖北实业学堂统计资料中,即可看到其间明显差距,具体数据如下:



  究其原因,还在于武汉本地商业资本力量薄弱。


  商会兴办学堂,是晚清实业教育的一大特色。晚清政府鼓励民间兴办学校,上海、天津、苏州、广州等地商会经济实力雄厚,组织程度高,且对行业后备力量的培养非常重视,大力兴办商业学堂。苏州商会1906-1907年里办起了三所学校。上海商会在清末也办了三所学校。


  当时的汉口商界,由宁波商人、广东商人和湖北本地商人三股力量构成。湖北本地商人的资本实力,难比浙江宁波商人和广东商人,而且内部又分为若干帮派,组织化程度不高。辛亥革命前汉口商会会员不足200人,并以小商人居多。


  直到1907年11月(光绪三十三年十月),湖北商业中学堂才在武昌问世。


  据记载,时任提学使黄绍箕“开办商业中学堂于武昌东厂口(阅马场东面,原湖北教育学院旧址)”。


  1910年(宣统二年)湖北省学务公所统计资料表明,湖北商业中学堂“系由张之洞札设,于清光绪卅四年五月廿七日报部立案”。


  芦汉铁路建成之日,也是张之洞督办粤汉、川汉铁路之始。湖北商业中学堂创立起来时,张之洞已离开湖北。


  1907年7月,张之洞晋协办大学士,充体仁阁大学士,授大学士,仍留湖广总督之任。9月4日与袁世凯同日获授军机大臣,兼管学部。


  就在这个初秋的9月,张之洞卸去湖广总督之职,奉旨进京,管理学部事务。


  1908年清政府决定将全国铁路收归国有。7月,任命71岁高龄的张之洞任督办粤汉铁路大臣,兼督办鄂境川汉铁路大臣。次年,张之洞病故,谥文襄。


  张之洞督鄂,以路始,也以路终。


  他以卓越的才情学识,在近代中国走过了一条独特的人生之路。


  他用全部的生命,给子孙后代铺下了一条希望之路。